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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眼中的二物
作者:陕西地矿第二综合物探大队有限公司  发稿日期:2020-01-14 21:21:01

儿时眼中的二物

刘薇

1980年,我十岁,该上五年级了。父亲因为工作调动,我们全家从生活了八年的新疆昌吉物探队,到了当时的地矿部第二物探大队,在陕西,高陵县,通远乡,那时候不叫镇,叫乡,再往前,叫通远公社。

告别了我爱的昌吉州工农兵小学的老师和小伙伴,先是坐汽车到的乌鲁木齐,在乌鲁木齐火车站,只来得及看一眼碧蓝的天空下青黑色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博格达峰,就被带到绿皮火车上。不知道是不是单位给的安家费不够还是我妈过于节省,我们没有卧铺睡,只买了硬座车票,孩子们晚上就睡在两排座位下边,白天就起来,看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戈壁滩迅速地闪过,戈壁滩上碎石沙子边长了一些刺棵棵,我爸说这叫“骆驼刺”,是骆驼吃的,我一路上担心这些刺会不会扎骆驼的嘴,因为看起来非常干和硬…一路上就是只有荒地和骆驼刺,好久好久,才经过一处城镇,在站上停一停…就这样过了大概四个晚上吧,到了西安火车站。

出站后就看到城墙了,上边写着尚德门,我们被带到解放饭店,说要住一晚,明天有车来接。一直要省钱的老妈,到了城市,感觉很兴奋,出去逛了一下,居然给我们买了一只烧鸡回来…记忆中的解放饭店因为与香喷喷的烧鸡联系在一起,竟然变得十分美好。

1980年的通远,就是一条街道,过了卫生院,二合社,教堂,邮局,就到队部的大门了,一进门,左边是门房,右边是一排车库,因为经常修车加机油什么的,弄得黑乎乎、油渍麻花的,后边还有油库,往里走,办公和住宅都有。最先把我们安置到后边的平房里,记得同一年从新疆到二物的还有张侠他们家,都在后面平房住,那时候的人很容易亲近,我们搬过来,马上就有小朋友来找我们玩…

我们家因为是双职工家庭,我妈当时在教育科工作,也不太擅长家务,所以孩子们都是挂钥匙拿着盆子打饭。为什么说拿盆子呢?因为人口多,五口人,一次要打两斤米饭,用别的东西装不下,所以就是两个搪瓷和面盆,比洗脸盆稍微小一点,一个装2斤米饭,一个装三份菜,一般是两荤一素。每次去食堂打饭都会被炊事员叔叔们笑话我们家的盆大,还有站着排队的人。虽然被笑话,但还是很喜欢食堂的饭菜。当时二物食堂的大师傅水平非常高,陈西岺师傅,特级厨师,给外国专家做过饭的,还出过国,当过省人大代表。最美好的记忆是过春节的时候,食堂会做一些好菜,像凉拌皮冻,晶莹剔透的猪皮冻,配上红艳艳的油泼辣子,还有翠生生的青蒜苗,凉拌海蜇,至今记得那一股芝麻油味,香喷喷的,香肠、花生米都红亮亮的让人垂涎,最向往的早饭是热馒头夹香肠,要五毛钱,一般我妈不会让买,还有美味的各种炒菜,最喜欢菜花炒肉…

住后边平房的老邻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亲切,最把头的是老毕家,老毕大伯是山东人,开大轿子车的,会织网打鱼,周末带着几个儿子骑自行车去河沟里撒网捞鱼,经常看到他们家门口地上有一盆鲶鱼泥鳅之类的,毕大娘就会给他们炖着吃。毕大娘还会做海里一种石花菜的凉粉,呈一种透明的灰绿色,用酱油醋调了,吃起来冰冰凉很爽口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下来是小牛家,小牛大哥他们家喜欢吃猪头肉,没事的时候买一只猪头,烧一锅松香,把松香浇上去,晾凉了,就会把猪毛粘下来,收拾得雪白雪白的猪头,用大锅炖,就有浓浓的肉香飘出来

再往里走是殷老师家,殷老师在子校教我们物理,对我们很好,工作也非常认真。记得她非常爱吃菜稀饭,还有腊肉…我们家隔壁有两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,一个叫晶晶一个叫莹莹,他们也就2、3岁,晶晶粉妆玉琢的,莹莹大眼睛晶莹透亮,我放学回来没事就跟她们玩…

上世纪八十年代,应该算二物的全盛时期吧!当时有子校,有七二一工人大学,有托儿所,有庞大的车队,哦,对了,还有露天电影院!当时的露天电影院就是一大块空地,修了一个屏幕,刷上白灰,看电影的时候自己从家里拿凳子搬去坐,虽然很麻烦,但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!记得放“少林寺”那次,简直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,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,场地里满是人,坐着根本看不到,都站着,而且院墙上,旁边的树上,全都是附近的老乡…

有一次放法国国宝级女演员凯瑟琳德纳芙和大鼻子情圣演的“最后一班地铁”,老乡们不知道啥是地铁,就读成最后一班的“铁”,另一个就笑话他啥叫最后一班的铁?还最后一班的“钢”呢!

当时二物年轻人很多,经常会有文体活动,十几岁的我,印象中有很多的漂亮姐姐,非常活跃,爱打羽毛球,有一次我去教育科找我妈,看人家打球入了迷,一边走一边歪着头看,结果撞到树上,把半边脸都撞青了,被我妈知道了好一顿嘲笑

那时候热播的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,非常热血励志,我们十几岁的小女孩都是小鹿纯子的狂热粉丝,兴起了打排球的热潮,自组排球队,在大队的操场上拉网子,打算实践一下“晴空霹雳”和“幻影旋风”,看过的都知道,这部剧有点玄幻色彩,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是现实中根本做不到的,所以我们天天刻苦训练,手都打肿了,也只是学会了发球接球,连打个滚接球的动作都没达到…

当时我爸成天出差,去北京,说是去搞“电算”。有几年的时间都是这样,过年的时候回来几天,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好东西,那时候改革开放不久,大家对外来的东西非常感兴趣,比如牛仔裤,我心心念念能有一条牛仔裤,结果真的在某一次我爸出差回来的晚上,给我带回来一条牛仔裤!这是我人生第一条牛仔裤,虽然不是正经牌子,做工粗糙,但穿起来还是很漂亮,在通远小镇上显得很时髦,总是有人问我在哪里买的,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,是太开心的一件事,所以一直记得。

我爸这个人,外人看起来很严肃,不苟言笑,很少有兴奋激动的时候,我记忆中就只有两次,一次是我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还有一次就是他告诉我们他的项目得奖的时候!(虽然后来还有孩子上大学和得奖,但第一次对每个人来说都应该是最激动和兴奋的事)原来他一直去北京出差,搞“电算”,其实是在建立一个国家的区域重力数据库,项目组同事们几年的努力最后得到了肯定,在部里得了二等奖…

后来,八七年,我到西安上学,大队也分批次搬迁到西安了,慢慢地生活、工作重心到了这边,就很少回通远了,但还是会很关注通远的情况,原来在子校、二中读书的同学也有来往,大家聚会时谈的最多的就是年少时在通远的趣事。但是近两年,有时间就会回去看看,带上父母,看看教堂,看看二中,看看西家属院住过的房子,看看原来的队部院子,在通远街道走走,让自己沉浸在儿时美好的回忆里,未尝不是对重重压力下脆弱心灵的一种治愈?

(编辑:周冬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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