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质行业的女测量员 |
作者:陕西地矿第二综合物探大队有限公司 发稿日期:2020-01-09 08:00:19 |
地质行业的女测量员 王文闵 十九岁那年,我毕业了。学的是当时特别吃香的地图制图专业。分配到第二综合物探大队的绘图室,由于正处在地质行业转型期,没有多少内业项目可做。七月份到单位报到,九月份就被分配到项目上,在戈壁滩上进行水准测量。 项目位于新疆吐鲁番盆地边缘,异域风情浓郁。驻地是当地某部队废弃的一排平房。顾不上三天两夜的旅途劳累,大家齐心协力赶在天黑前将屋子打扫干净,铺好铺盖卷。第一个夜晚累得顾不上脱衣服便睡着了。 坐上一个小时的车,到达测区。一个老师傅带着,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,开启了作为一名女测量员的野外工作。从此一干就是二十多年。 水准测量,脚底下功夫是基本功。扛着仪器,每天走十来公里,中间不带停歇,眼看天快黑了,还没赶到目标点,一路小跑,无论如何困难都必须克服。晚上挑灯夜战,内业数据处理常常到12点,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。工作上的困难克服了,生活上的不便是避免不了了。戈壁滩上,想上厕所就是个难题。一眼望去周围几公里,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,只好忍着。后来为了避免这类麻烦,早晨起一整天不喝水,除非口渴的厉害,抿一口水,润润嗓子。 有一年在秦岭山里进行工程测量。车开到峪口,我们开始步行上山。背着测量仪器、脚架和一天的口粮,步行五六公里,再爬山约两个小时,到达测量工区。山上没有路,我们找了当地村民带路,走的是他们平日里上山采药的路。说是路,其实是没有路的。有时候走着走着,被一大片荆棘挡住,临时用斧子砍开一条缝隙,侧身勉强划拉着挤过去。瞬间手上几道鲜红的血印子。好不容易到达山顶,发现筷子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。中午吃饭,手捧老干妈,却夹不到锅盔里。顺手在树丛旁边扯下两根小拇指粗的枝条,掐头去尾,剥掉树皮,一双新鲜绿色的筷子诞生了。野外生活粗犷简单,没有那么多讲究,一样吃的香喷喷。 一次,在山顶上,半个小时就要测量完毕,突然乌云密布,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。为了抢最后半个小时时间,我赶紧用伞先保护好仪器,防止被雨水淋了,冒雨完成了最后收尾工作。下山的路湿滑难走,雨越来越大。隐约看到村庄了,带路的村民脚下熟练,不一会儿看不见影了。走着走着眼前没了下山的路。一侧悬崖陡壁,一侧荆棘丛生。转个弯,发现一处宽不足一米的陡峭土质滑道。我们顾不上太多,蹲坐着,瞬间从滑道上呼啸而下。耳边雨点声、风声、树叶沙沙声,速度快的有些吓人,我赶忙伸手试着抓住两旁茂盛的植物。受到摩擦力的影响,速度逐渐降下来了。三百米长的距离,几分钟滑到山脚,停在了村庄后一空地处。穿过村庄时,村民都好奇的望着我们。原来,我们早已变成行走的 “泥人”了。后来听带路的村民讲,那是村民用来运输木柴的专用通道。回想起来心有余悸。 哪有项目跟哪走。白天外业测量,晚上整理资料,一年到头只有下雨,才是我们测量人员的节假日。常年晒太阳,体能消耗大,吃的就比较多,又黑又胖,没有时间收拾自己。记得有次在南方测量,厚实的身材,留着短寸,加上银盆大脸,不时有当地人将我认成男性。也难怪二十好几了找不着对象。后来投入到城市测量,在本市工作,不用跑那么远,晚上能回到家,情况才有所好转。才有机会谈恋爱、成家、要孩子。即便如此,每天上工地测量,常年旅游鞋、牛仔裤、夹克衫,短发,黝黑,不修边幅。朋友们笑我像男人婆。我也只是笑笑,总不能扭着恨天高穿着旗袍扛着仪器去工地测量吧!其实我也有一颗爱美的心,但工作需要顾不得那么多。 朋友劝我改行,“测量多苦啊!”我笑笑没有回答。作为地质行业的一名女测量员,耳濡目染父辈们在地质行业的艰苦奋斗,我这点儿苦又算得了什么呢? (编辑:周冬莉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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